过颠簸,怕黛玉身子骨吃不消,便只得预备车马。
如此,没个三两日只怕不能启程。
此事议定,贾母也没了胃口,强自喝了两口粥,便打发人各自散去。李纨心下想着,李惟俭与黛玉多有往来,其在扬州又得过林如海照拂,此事总要告知一声。因是转天清早,便使了银钱,打发门子余六去给李惟俭送了信儿。
这天李纨方才出门儿,贾母便摒除旁人,单叫了休沐在家的贾政,与护送黛玉的贾琏,在后头的花厅说了好一会子话。
过得小半个时辰,这才放二人出来。贾政自去外书房与清客清谈不提,贾琏方才回自家院儿,只略略坐了会儿,便被大老爷贾赦叫了过去。
到得东院儿,大老爷贾赦阴着一张脸,一双眸子好似刀子一般上下扫量贾琏。
贾琏心中惴惴,恭恭敬敬施了礼,道:“父亲叫我?”
大老爷慢条斯理放下茶盏道:“老太太寻你说了什么事儿?”
“还是林姑父那桩事儿。老祖宗说,若事有不谐,总要将林姑父的家产一并带了回来。”
大老爷闻言顿时双眼精光四射:“嘿,还是老太太最会算计。你此番南下定要尽心,若果然事有不谐,最少将伱姑姑的嫁妆带回来!”大老爷道:“你姑姑出嫁时,咱们家正是风光的时候儿,单嫁妆就值五万两。这十几年滚下来,只能比这多,不能比这少。”
“是。”贾琏躬身领命。
“再有就是林如海的家产……盐司可是富得流油。你姑父再如何清廉,这份例银子总不会嫌烫手,好一好能有个十几万两。得了这笔银钱,咱们家可就宽绰多了。”
贾琏笑着连连颔首:“父亲说的是。”
大老爷贾赦这会子坐立难安,见贾琏浑不在意的模样,心下不由得急切。恨不得取而代之,自己护送黛玉南下,如此才好将那些财产尽数收入囊中。
“老太太还说旁的了?”
贾琏道:“老祖宗说,待问过了姑父的意思,就将林姑娘的婚书取了来,来日待林姑娘与宝兄弟够了年岁,便让二人完婚。”
贾赦哪儿关心这个啊?摆摆手又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杂七杂八,无甚紧要的。”贾琏虚于应付,实则心里头早就长了草。
江南风物,金陵粉黛……那扬州的瘦马,秦淮河上的画舫,他琏二爷来了!
说来也是可怜,堂堂国公府的公子哥儿,成了婚身边儿连个正经的妾室都没有,只有个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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