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既不嫌弃,就请一同用些吧。”
“好。”李惟俭接了筷子,撩动衣袍干脆蹲踞下来,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起来。
她没说为何不换,他也没追问。盖因若是其父母知晓其再次见过李惟俭,只怕又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她自幼家道中落,读书识字都是跟着妙玉学的,不曾学了妙玉的孤高自负,反倒学得了洁身自好。从不怨天尤人,不阿谀攀附,只自持淡雅、不争不抢,好似傲雪寒梅,百花凋残,独她风骨自现。
李惟俭下箸如飞,吃了半晌,忽见邢岫烟与那小女孩却不曾动弹,便笑道:“一起吃啊,莫要客气。”
邢岫烟瘪了瘪嘴,身旁小女孩又连连扯其衣袖,她这才定下心思,取了筷子来,与小女孩一并蹲踞下来享用那虾仁。
三双筷子,两双翻飞,独邢岫烟那一双好半晌才落下。那小女孩好似不知郎中是何意,只道是周遭谁家的公子哥,因是极为不客气地与李惟俭争抢起来。
两双筷子时不时就会抢在一处,偶尔赢了一次,那小女孩还会得意地朝着李惟俭哼哼两声。
李惟俭方才吃过饭,吃了半晌便吃不下了,因是停下筷子问道:“这小女孩是谁家的?”
“寺里捡来的孤女,还不曾剃度,叫做篆儿。”
李惟俭随口问道:“为何不剃度?”
邢岫烟就道:“这剃度了须得有度牒,如今官府查得严,若无真才实学,一张度牒要抛费上百两银子方才能买下来。寺里穷苦,哪里舍得银钱去买?”
李惟俭这才恍然,此事他本应知道的,方才却没多想。
他便笑着看向篆儿,道:“篆儿,多大年岁了?”
好好的一锅虾仁,原本是两个人分,如今半数都进了李惟俭肚子里,篆儿正恼着呢,闻言翻着白眼道:“不告诉你!”
邢岫烟赶忙叱道:“篆儿,莫要无礼。”
篆儿极听邢岫烟的,这才瘪着嘴老实道:“七岁了。”
李惟俭逗弄道:“七岁啊,差不多该换牙了。多吃些虾壳,有好处。”
“哼!”篆儿全然不信,干脆扭过头去不看他。
“哎,我方才说的可是好话,听不听随你。”李惟俭放下筷子,起身舒展身形,只觉这小炒虾仁十分对心思。
有心请邢岫烟帮自己煮饭,却心知此念太过唐突,干脆洒然拱手道:“多谢邢姑娘款待,我来日定有所报。”
“李郎中客气了。”邢岫烟紧忙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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