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羞怯了几分,低声道:“你且说来。”
香菱清了清嗓子,诵道:“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操缦已三更,
更无人处月胧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断肠声里忆平生。
”
一首浣溪沙吟诵罢,香菱便见黛玉略略失神,只不住地呢喃那句‘我是人间惆怅客’,心下便笃定,四爷的诗词也是顶好的呢,不然林姑娘怎会恍惚?
却不知黛玉忽而想起素日里自己在小楼抚琴,俭四哥时常便在东大院边儿上的小花园里散步,料想便是那时听到了自己琴声中的忧伤吧?
这一阙浣溪沙,分明就是写给自己的。
黛玉心下思忖着,面上羞红一片,好半晌不曾回过神儿来。
香菱抿嘴而笑,直到黛玉面上羞红褪去,这才道:“林姑娘?这词——”
黛玉正色道:“俭四哥果然极有才情,这般诗词,我怕是写不出来的,更不好评述。倘若流传出去,说不得会引得四下传唱呢。”
香菱虽想过四爷的诗词顶好,却未料到竟好到了这般。她寄情诗词,虽不似黛玉那般文青性儿,心下却也一般仰慕能写出传唱千古名句的才子。因是心下愈发熨帖,只觉的过去那十来年的苦楚果然没白遭受,如今可不就时来运转了?
忽而听得外间叫门,雪雁紧忙去开了门,随即引着探春快步上得楼来。
“咦?香菱也在?”
香菱紧忙起身见礼,探春笑眯眯颔首,随即凑过来道:“林姐姐,湘云明儿便是生儿,林姐姐打算送些什么物件儿?”
黛玉便道:“不过是应景儿的,或送扇面儿,或送书册。三妹妹还没想好送什么?”
探春苦恼道:“前回听湘云说做女红辛苦,我便寻思送个玛瑙的顶针,奈何那顶针一时寻不见。”
哪里是寻不见?探春但得了好物件儿,留存不过几日,便会被赵姨娘撒泼打滚哄了去。
“连着两年没过好生儿,这回总要郑重一些。我打算送个扇面儿,就怕与林姐姐撞在一处。”
黛玉噗嗤笑道:“三妹妹既要送扇面儿,那我就换成书册好了。”
香菱纳罕道:“史姑娘爱读书?”
黛玉笑容更盛:“她呀……只怕捧起书册来,须臾便要瞌睡过去。咯咯……不过我送这书册,保准她喜欢。”
说着,黛玉起身,自书架上抽出一书册来。香菱略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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