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芳思忖道:“老爷也知,咱们家中尚有三分水务股子,二分西山煤矿股子,二分西山水泥务股子,二分乐亭铁务股子,每年出息刨去用度还能剩二十余万两银钱。这几年积攒下来,库房里足足攒下五十几万。
妾身便想着,这银钱留在家中不过是死物,不如再寻旁的营生生发一番。”
李惟俭笑着赞道:“秋芳想的不错,不过山西距京师千里迢迢,又有大山阻隔,就算遍地是煤,又如何运到京师啊?”
傅秋芳讶然道:“老爷是说此事不妥?”
“大为不妥,除非——”除非修通了铁路,否则运输成本能突破天际,又如何争得过西山煤矿?
傅秋芳也不曾追问,只长出了口气道:“老爷既如此说,那此事便就此作罢。”
晴雯回转身形纳罕道:“说来也奇,那尤老安人怎地来家中推销股子了?”
红玉便笑道:“还能如何?从前都是靠着宁国府过活,如今宁国府摊上了官司,今儿邸报上不少言官攻讦宁国府欺男霸女,眼看就是墙倒众人推。尤老安人没了生计,可不就要另寻出路?”
此言一出,傅秋芳与晴雯连连颔首,晴雯就道:“那尤老安人恨不得将自家两个姐儿推到四爷身前,往后还是少往来的好。”
说罢还乜斜着瞧了李惟俭一眼,李惟俭施施然落座便笑道:“怎地又看我?我可是对那二位敬谢不敏。”
傅秋芳便笑道:“老爷虽也贪花,却算得上洁身自好。晴雯,往后不可再跟老爷使小性子了。”
晴雯就气恼道:“姨娘方才还说此事呢,这会子反倒来充好人,却成了我的不是了。罢罢罢,左右我不过是个丫鬟,这事儿自有主母着急,哪儿有丫鬟着急的道理?”
琇莹便打趣道:“晴雯姐姐,瞧伱这样子,哪儿像是丫鬟啊,说不得过几日就开了脸儿了。”
晴雯三月里生辰,正好及笄。私下里虽不曾说明,却早盼着过了生日便被四爷纳入房中了。此时被憨憨戳破,顿时面上羞恼,追着琇莹好一番打闹方才停歇下来。
这日别无他事,李惟俭却留了心,转天便寻人扫听那山西煤矿股子事宜。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山西煤矿虽有官府入股,可官府却只以地皮入股,余下的都是一家光泰行商号在操持。
这光泰号又新立不过一载,撬动山西煤炭的银钱不过二三万,此番入京师四下打点,足足撒出去十几万银子。却因忠勇王一眼否决,而不得在股子交易所发行。因是无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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