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也不知勘没勘破,只顺着贾蔷的话儿道:“你这孩子,怎地这般不小心?鸳鸯,快给蔷哥儿拿些跌打药膏来擦拭了。”
贾蔷赶忙拱手道:“禀老太太,不过是些皮外伤,不妨事儿的。”
贾母却是不管,鸳鸯取了药膏,打发另一丫鬟给贾蔷涂抹了,这才退将下来。
那贾代儒轻咳一声,朗声说道:“八房齐聚,这承嗣一事,大家伙议一议吧?”
便听贾珩说道:“老叔公,此事有何议的?蔷哥儿乃是宁府正派玄孙,蔷哥儿又不曾落难,我看自当是应由蔷哥儿承嗣。”
话音落下,贾效便驳斥道:“不然!蔷哥儿才多大年岁?倘若蔷哥儿承嗣,族中一应事务,蔷哥儿可能处置得了?”
贾珩道:“六叔,蔷哥儿如今年岁也大了,且珍大哥承嗣时才多大年岁?先前蔷哥儿往江南采买,不也办得妥帖?”
贾效说道:“说是办差,不过掌个总,这下头的差事不都是管事儿的在办?”忽而看向王熙凤,说道:“此事琏哥儿媳妇最是知晓,不若你来说一说,这蔷哥儿可曾办得了差?”
王熙凤心下一跳,却不肯做恶人,只道:“六叔这话说的,侄媳妇却不知如何接话了。差事虽是蔷哥儿自我这处讨的,可外间的事儿都是爷们儿操办着,好了坏了的,侄媳妇不过一内宅妇人,又如何知晓?”
大老爷贾赦紧忙接茬道:“蔷哥儿南下办差,采买戏班子,数月方归。甄家曾来信说,蔷哥儿旬月间徘徊秦淮河——”说话间面色阴鸷看向贾蔷:“——蔷哥儿,此事是真是假啊?”
那贾蔷方才多大年岁?被大老爷贾赦阴恻恻瞥上一眼,顿时心下骇然,埋头只道:“这……侄孙年轻,却有些荒唐。”
此时就听王夫人道:“这外间爷们儿的事儿,我一妇人本不好多嘴。只是如今宁府出事儿,蔷哥儿又素来与蓉哥儿顽在一处,倘若来日再惹上官司……总不能再换一房承嗣吧?”
此言一出,直击要害!那贾珍待贾蔷,比亲儿子贾蓉还好,族内传闻,都说贾蔷乃是贾珍盗嫂所生;更有甚者,说这二人乃是断袖分桃之交。
如今贾珍、贾蓉罪责已定,不日发配,可谁敢说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儿里与贾蔷毫无干系?
贾政瞥了唯唯诺诺的贾蔷一眼,说道:“蔷哥儿到底差着年岁,少了历练。若果然承嗣,来日也不好与亲朋故旧往来。”
荣庆堂内众人纷纷颔首,相熟者窃窃私语。
是了,如今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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