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举起来就往地上砸去:“这活计谁爱做谁去做,我是管不得了!”
湘云阴沉着脸,撅着小嘴儿,怒气冲冲往回便走。映雪与翠缕对视一眼,映雪扬了扬下颌,道:“去丢给那劳什子袭人。”
翠缕唯唯应下,那映雪转身便去追湘云。
湘云与映雪一前一后,方才转过假山,迎面便见一人信步而来。原本憋闷不已的湘云只扫量一眼,顿时止住了脚步。
小姑娘这会子委屈不已,便想着与李惟俭言说一番,又心生顾忌,忙问映雪道:“我,我是不是要躲开啊?”
那映雪却极有主意,四下观量了眼,低声道:“左右四下无人,姑娘不妨趁机与四爷说会子话儿。”
得了主意,湘云当即应下,此时李惟俭也瞧见了她们二人,当即出声招呼:“云妹妹?”
湘云因着心中怒火,顿时将此前的羞臊一扫而光,瘪嘴叫道:“俭四哥!”
李惟俭到得近前,蹙眉讶然道:“这是怎么了?谁敢给你委屈受?”
湘云只是摇了摇头,一旁映雪屈身见礼,赶忙守在路口防着来人窥见。
李惟俭见其不言语,探手前指,温和道:“遇了什么事儿了,不妨与我说说。”
二人相携而行,湘云素来不是个憋闷的性子,当即便将缘由一股脑的说将出来。李惟俭边听边颔首,心下暗忖,亏得映雪伶俐,不然湘云这丫头来日不定在园子里吃多少亏呢。
听罢,李惟俭便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云妹妹,这世上之人彼此交往,并不都如妹妹一般以真心相待。
有些人投你所好,专说些好听的哄了你,而后用‘真心’裹挟,逼着你让渡好处出来。
更有甚者,她也不求好处,只求闹个乐子,也能折腾得你心下烦恼。”
湘云听了,蹙眉道:“俭四哥是说……袭人是个坏的?”
李惟俭负手停步道:“这却不好说了。认知高的人,你待她丁点好儿,她时时感念;认知低的人,起初或许感念,待时间一长或许就会习以为常,认定你待她好乃是天经地义。
那袭人如何,还要云妹妹自己去分辨。”
“如何分辨呢?”
湘云苦恼道。
李惟俭乐了,说道:“无外乎察其言、观其行,最紧要的是观其行——不要看她说了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
湘云懵懂的点点头,心下烦闷略略舒缓。原想着到了荣国府,与姊妹们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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