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潼听到这话,一时间只想给武攸宜写一个大大的“服”字,你这个机灵鬼,究竟还有多少鬼主意?
不过他还是将这些礼单推回去,并微笑道:“人情随礼,自有所专。西京各家殷勤礼送,自是建安王。且不说小王并无衣食用疾,即便是有,想来西京各家也不会袖手旁观。我若恬然受此,使人情何以堪?真的是只能敬谢不敏。”
坐在客席的刘仁义见状后,便也连忙说道:“河东大王所言,诚是人情练达。几家集此礼送建安大王,来日并集河东大王府邸,自然不会失礼。”
李潼闻言后,向这个老者微笑点头,并低头快速浏览了一下礼单内容,讲得出、你就要做得到!
武攸宜终究也不是多大气的人,闻言后便顺势收回了那些礼单,抬手转交给家人,吩咐与各家门仆尽快交割,不要耽误了接下来的行程。
有了财货入袋,他脸上也见几分笑容,这才吩咐家奴端上一些酒水时蔬,作正常接待宾客的模样。
只是被武攸宜搞了这么一出,堂上人众们也实在没有吃喝的心情,短坐敷衍片刻之后,便有人起身要托事告辞。
“先不要忙着走,我在西京虽然乏甚德善可夸,但是临行在即,还是有一些言语要告诉诸位乡表人物。”
武攸宜抬手制止辞行之人,脸色又拉了下来,语调转冷:“此前曲江盛集,并作兴祝之事。如今事情虽然有了一个收尾,但也不可称尽美。我自己就不必说,为奸流所陷,势位不保。河东王同样未能免……”
讲到这里,他又望向少王发问道:“这件事,河东王要不要自己讲出?”
李潼闻言后便点点头,武攸宜走了,继任的魏元忠短时间内还不会来,西京这段权力真空期,他自然不会错过,少不了要与在场各家碰头接洽,也需要摆出一些姿态出来。
迎着众人不乏好奇的眼神,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然后说道:“或作风月戏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知幸或不幸,小王日前即险遭此厄,有平康坊伶人入室行刺……”
“竟有此事?”
西京各家近日都忙于操作驱逐武攸宜的事情,在勉强将曲江集会收尾之后,对有关河东王的讯息则不免有些忽略。
当然,在得知河东王再得圣皇恩宠、出任司礼少卿之后,心里也重视起来,但还来不及细作打听。所以在听到河东王讲出此节后,一时间人人都惊诧不已。
“事虽然随时而去,但奸恶却还在隐中。此前所以不言,担心群情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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