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长赢院,先行避避风头了……”
陈玉枢以指尖轻敲椅手,心中暗道。
在那一番叙话之后,他对陈珩难得生出了几分招揽之心。
因而这李飞白,也便是要存下了大用来,并不再被陈玉枢视作是无足轻重的棋子之流。
而听得了陈玉枢答复。
越攸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却是颇多不以为然:
“你想要招揽他?玉枢,缓缓图之固然无错,但只怕此子跟你并非是一路人,到得最后,莫要空耗了一番心思,却什么都未能得手,那才可惜!”
“错了,越攸道兄,你今番可是大错特错了……”
陈玉枢搭了眼帘,似在思忖些什么。
半晌之后。
他忽然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意味深长开口:
“陈珩……他很像我,很像年少时候还尚在虚皇天那时的我。
我看他,常常有股在揽镜自观的错愕之感,而他至今还之所以良善谦和,不过是还未被真正逼到绝路上,心中尚存一丝虚幻念想。
这等时候……”
他抬起宽大如流云般的袖袍,缓缓伸出手,轻轻向前推了一推,笑道:
“只需有人在背后推他一把,他便会坠至同我当年一般境地,再万劫不复!
越攸道兄,说实话,我很是好奇,若真到了那时候,他陈珩又究竟会做何选取?
想来,应又会是另一个我罢?”
这时候。
陈玉枢语声虽是温然平缓,脸上微微带笑。
一旁的越攸却是只觉。
在他开口的这瞬时。
自己脚底处便陡然有股寒意冒蹿而起,顺着脊背一路爬上了后颈,死死扼住咽喉。
令他整个人如坠冰窟,凉寒彻骨!
“你这是欲豢出一头狮虎来呵……如此施为,就不怕有朝一日被狮虎所反噬吗?”
半晌。
越攸摇了摇头,万般复杂道。
“狮虎?像我的这些子嗣们,又有哪个不是噬人的猛兽?陈祚、陈缙、陈婴……”
陈玉枢微微冷哂,颇觉好笑:
“便连前日那个来拜我,特意献上了张‘星纲五斗社稷神箓’,貌似恭顺小心的陈婵,不也是在暗中串联东海龙族,欲与那些披鳞带甲的畜牲一并谋我么?可这又能如何!”
他大笑一声,从座上起身,将袖袍当空一拂,冷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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