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苟的老顾,顿时露出一副惊讶又欢喜异常的表情道:“怎么不使人通传一声,好让老身带人出来好好的迎接才是啊!”
“其实,无需如此讲究繁文缛节的,回来就好了。”江畋笑着扶起他俯低腰身客套道:“倒是这些日子辛苦你照看了……”
“此乃老身本分尔,实在当不得郎君的谢。”然老顾却一板一眼正色道:“老身这一辈都托付在园子里了,就算扫地出门也无处可去;倒是听流小筑里的那几位,乃是裴家娘子时常过来看顾的。”
“惠香?”江畋却是有些诧异道:当初他也是信口交代一句而已,以防万一而已。却没有想到对方如此上心,而且看起来还来的挺频繁;不是一般的诚意满满。
在交代过老顾不要惊动任何人,又另觅居所安置下,四位随行上门的慊从后;江畋也悄然无声的独自步行前往听流小筑而去。随后,他站在一棵苍森大树上,遥遥看见了夜色下小筑中的日常情景。
二楼的绫花纱窗内,依旧黑纱蒙眼穿着素色裙衫的阿云,正在给大号洋娃娃一般,仅剩纱褛小衣的明翡梳头和轻轻摇扇,就像是照顾自己的女儿一般;在呢喃细语间,充满了某种母性的温馨意味。
而在三楼灯火照亮的书房里,一身婀娜笔直女仆装的舜卿,则是在聚精会神看着某册书籍;而发出了某种会心的笑容,或又是突然蹩眉凝神,或又紧张亦然的轻咬唇儿,与往常清冷沉静判若两人。
看到这充满生活气息的一幕,江畋心中浮动不已的种种思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但此时此刻,他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不想进去打扰她们难得的日常静谧和安逸。而是重新在夜幕当中跃身而起……
不久之后,江畋就在夜风徐徐和月色潺潺中,七拐八弯的绕过了,街头、坊市之间的巡哨和望楼。最终来到了位于道政坊的一处宅邸外;而之前他曾经做过的头号标记,就显示在其中一座建筑中。
轻车熟路穿过潜藏暗中的护卫之后;江畋就见到一所灯火通明大堂中,正在会宴宾客的阿姐。只是宾客都是清一色女子,或做宫装长裙,或是长衫幞头,或是交领胡装,而且正当是酒酣耳热之际。
因此,各种似醉非醉间,裙衫半解的形骸放浪,或又是彼此间调笑的娇声哄堂,看起来饶是养眼和悦目。但是,无论她们如何的羞煞露骨,都如众星拱月一般,有意无意聚焦着居中那个窈窕身影。
在众多酒后有意无意显露出来的,仰慕、倾心和敬畏、崇敬和憧憬的眼神当中;同样小饮了几杯而只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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