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四年前才刚上任,与二十年前旧事无关,吏部里面就算有所窝藏那也是别人的事情。
但是兵部尚书奚卫方却已任职十六年,原是打算今年告老。
虽与二十年前赈灾之事时隔四年,可关键就在于,奚卫方是从极有实权的兵部左侍郎升上去的,且还是在赈灾之后,南地武将调动并非一朝一夕,奚卫方手握实权不可能不知情。
若他没有参与其中必会被真正幕后之人排挤加害,这事情也瞒不住京中这么多年,可他偏偏消息止步南地,奚卫方事后还又高升成了兵部尚书,一坐就是十六年……
他就算没有参与,也必定知情。
这尚书之位,怕就是买他闭嘴的东西!
被众人目光所看着的奚卫方脸色瞬间苍白,险些站不住,而本来还站在他身边的人更是瞬间朝着一旁退了开来,直接将他周围留出一大片空地来。
“她分明就是胡言!”
奚卫方手心发抖,他已然年迈的脸上露出几丝慌意,却竭力冷静朝着场中厉声道:
“兵部非一人之地,若有大动瞒不过其他人,老臣当年从未听说过南地之事,更不知什么贼匪充作官员,而且当时老臣只是侍郎,地方武将官迁也全都需经王尚书准允…”
王尚书,王冲豫,是上一任兵部尚书。
奚卫方直接就想将所有事情推到他身上,只可惜在朝之人就没有几个干净毫无政敌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出声。
“谁不知道当年王尚书被奚侍郎架空,你因迎娶梁老夫人娘家莫氏的嫡女,得梁家相助,以侍郎之身越于尚书之前,几乎管了整个兵部,说起来你跟梁太师还是连襟。”
“当年你仗着梁家的势,将王尚书逼得那尚书之位如同虚设,后来他告老之后郁郁而亡,如今却将事情推到一个已死之人身上,当真是可笑!”
奚卫方脸色一青。
梁广义也是气得眉毛倒竖。
“谁在胡说八道!”
梁广义猛地看向对面人群,却见那边熙熙攘攘所有人都挤在一起,却不见刚才说话之人到底是谁。
他气得直哆嗦,只觉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他从未插手当年的事情,却一再被牵扯其中,先前被崔林坑了一把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还扯上了兵部徇私的事。
梁广义喉咙血腥味更重了几分,咬牙寒声道:“我梁家清清白白,老夫跟奚尚书也多年未有往来,是谁在污蔑梁家?”
人群安静至极,无人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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