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至25岁之间,虽然都是年轻人,但大人和大人聚一块,孩子和孩子待一起,卫茅生理上是成年人,心智上是初中生,于是没有人可以接纳他,大家不欺负卫茅,可也不和他说话,从那个时候起,卫茅就有了严重的语言障碍。
商君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不需要说话也能与卫茅交流的人,说来离奇,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商君总能从卫茅的眼神和目光中知道他在想什么,用后者的话来说,“她她她她她她总能知道。”
这是商陆最不爽的一点。
因为他和商君共同度过的短暂时光里,他也是个孩子,商陆自认为这世上不可能有人比他更深爱姐姐,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居然胆敢大言不惭地对他说自己与姐姐心意相通?
商陆丝毫不想关心一个智障儿童的身心成长史,他对卫茅的童年阴影原生家庭创伤毫无兴趣,这年头谁还没点心理疾病和童年创伤?走在街上随便揪住一个人他都能声泪俱下地对你大吐三天苦水,这个时代,痛苦不值钱了!
商陆很想揪住卫茅的衣领冲他喷唾沫:别他妈在这儿装模作样地孤独了,忘掉我的姐姐!找个女人或者男人结婚去!
忘掉我姐姐!
去结婚!找个你爱或者爱你或者爱不爱无所谓的人结婚!你长这么好看不生他十个八个都对不起你这基因!
无论在哪个基地里,无论在前线还是在后方,追求卫茅的人都如过江之鲫,人人皆言这个时代不应让孩子出生,但对象如果换成卫茅似乎就无人关心下一代的福祉了,为了卫茅那张俊脸,孩子苦一苦也就苦一苦了。当下的社会风气颓唐又豪放,部队里有纪律管着尚且看得过去,地方上堪称民风开放道德沦丧,大崩塌后许多社会机构与组织至今仍未建立起有效的功能,政府眼看着每况愈下的生育率,也就两手一摊,随它去了。
但卫茅没有孩子,婚生子和非婚生子都没有,这年头你如果有一个婚生子,意味着你可能还有九个非婚生子。唐迪曾经评价卫茅说:他就跟自己办公室里杵着的傅科摆是一样的,他像个摆一样日日夜夜地做着别人捉摸不透的简谐运动,大概神经病有神经病独有的生活轨迹,就算世界崩塌人类灭亡,他们仍然能在空无一人的荒原和废墟上溜溜达达。
如果白树在这儿,她准得说商陆和卫茅其实是同一类人,都是那座傅科摆,他们一边惦记怀念着某些人一边在世上游荡,他们通过怀想来达成占有的目的,商陆无法容忍卫茅,大概是因为泡利不相容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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