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旧,所以才狠不下心来嘛。”
“老师献出这样的毒计,真的心里不会有所波动吗?”今川义元回过头去,看向摩肩接踵的人群,刻意避开了太原雪斋的视线:“老师当年的好友、同道、师兄弟们……可能也挤在人群里求一份生路,甚至已经在之前的饥饿和劫掠里遇难了。宗休大师也在……一条、中御门、山科他们在宫廷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您是怎么心安理得地下达断粮的命令的?您不会觉得您在亲手谋杀他们吗?如果我们是在打今川馆、在打善德寺,您也会下达同样的命令吗?我也不提那些与我们素不相识的芸芸众生,但为了胜利,您连亲朋故旧都杀起来毫不手软吗?”
“为师的建议是,少去想这些问题,想得越多越愧疚,而容易愧疚的人在乱世是活不下去的。如果想不出结果,不如直接逃避思考会来得更好一些。”太原雪斋也正了正神色,语重心长地对今川义元道:“当然,为师我是不怕去想的,我也早就想清楚了。为了为师的志向,牺牲一切都无妨。当然,你说心里没有愧疚也是不可能的,但那都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也希望保全他们。”
“既然如此,老师您又为何不阻止我这任性的赈灾行为?这不是要坏了您的大计吗?”今川义元反唇相讥道,却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今川义元心里也明白,在太原雪斋的权衡里,他是拥有特权的独特存在。甚至说,他自己会比太原雪斋的大志更加重要。
而太原雪斋也自然不会做出儿女情长的表达,而是一如往常的那个洒脱老和尚一样,笑意吟吟地道:“那自然是为师的第六手棋。”
“下策和中策都已经出了,那这莫非是老师的上策?”今川义元有些讶异,“战况都已经混沌到这个地步了,老师还有后手?怕不是诓我?”
太原雪斋只是微笑,不置可否。
“为什么没有和虎千代说一下?今天早上,他还派人来询问我,何时才会中止赈济。”今川义元见状就想招呼早坂奈央,让他去给武田晴信传令,却被太原雪斋挥手拦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今川义元一眼:
“承芳啊,你记住,任凭你和那大膳大夫关系多好,任凭今川家和武田家关系多好,任凭你和夫人关系多好……盟友也终究是盟友,不是自己人,不可全信,也不可无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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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壬生寺内。
不久前,为了监督从丹波的粮食能够顺利运往京都,三好长庆已经将在三好军本部移至此处,亲自督阵,镇压百姓们抢夺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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