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这个酸腐气浓重的郎云书,言语中处处针对,“那太阳寺里的和尚凶着呢!六尺大个,十分凶狠!”
虎子这边瞪了小狗一眼,让他把话憋了回去,又转头看这个郎云书:“你先说你的事儿,就当是说段书,补偿我的饭钱,咱们账就算是两清了。”
郎云书点点头,又是拱了拱手:“小兄弟高义。我这故事其实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寻常人家遭难罢了。我家祖上是出过道台的,同治年间道台!可是后来家道中落,我们家也就在松江府世世代代守着祖宅读书。哪想这么多年家里也没出一个举人,房子接二连三变卖了,一直到我这一代。洋人要租地吗,我家就被划到法租界去了,再后来法租界要盖什么公馆,就把我家的地给要走了。房子被扒了,小生的爹娘被洋人打死了,小生就只好按着父亲临终前留下的话,来昌图府寻亲,想着在昌图府,考一个功名出来,做官为父母报仇。哪成想……哪成想这亲没有寻到,连圣贤书都险些丢了……”
这一段话说越说越悲伤,说到后来,郎云书的眼泪就都下来了!月月心肠慈悲,见不得别人哭,她对虎子说:“小老虎,都这么可怜了,你帮帮这秀才吧。”倒是赵小狗一津鼻子:“天下间苦人多了,月月姐你可别见了谁都发善心?为啥粥棚舍粥还要找几个精壮的守着?要是没有几个能打架的,别说是棚子了,就连米都给你抢干净了!不能滥发善心。”
“不对啊……”虎子挠着脑袋问,“郎秀才你是松江府上海那里的,怎么能到我们昌图府来考功名呢?”
郎云书擦擦眼泪,解开两粒扣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了举在手里给虎子看:“小兄弟你识字吧?这是我秀才的执照,我找了县学的人提名,又加盖了官印,通报过要在昌图府入学的。只是不能去府学读书,只能是在昌图府参加考试。”
这张执照上面是有县学和县衙的印在上面的,私刻官印形同谋反,谁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那这张执照应当是真的。不过让人在意的是上面的字,有“奉祀生员”、“破格录取”的字样。
赵小狗凑上去看了看,哈哈大笑:“你还装什么读书人?这秀才都不是你自己考来的,而是因为你爹是个什么贵族的后人,不经考试提拔上来的,你还在这里掉书袋!要不要点脸?”
郎云书被人说到痛处,将手里的执照小心翼翼叠好收进怀里,涨红了脸分辩:“我……我是因为品行端正,书读得好,被县学特意提拔成‘奉祀生员’,才不必考试的。你个小赤佬,不要平白污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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