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点头称是,把头冠放回了锦盒里,又跟虎子和赵善坤道谢。
彭先生又说:“今日喜庆,又是过节,城门还一夜不关,不如咱们一块儿出去喝一杯,也为咱们的‘角儿’庆祝一下。”
陈班主刚要接这个话头,门帘子一掀,呼呼啦啦,进来一大票人。
“哎呀,恭喜陈班主贺喜陈班主,戏鼓楼这一科出了好多高才呀!尤其是令公子,唱念做打,样样出彩,当真是继承了陈班主您的衣钵,戏鼓楼后继有人呐!”
说话这位小圆脸八字胡,厚长衫,棉马褂,头上戴了个瓜皮帽,正是许久不见人影的张大仙!进来的这一大票人,金发碧眼,个个背着枪,是老毛子!领头的那个看着也眼熟,不是安德烈又是谁?
虎子心里一惊:张大仙他不是义和团白花圣母的结拜兄弟吗?如今义和团成了乱匪,怎么他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还和老毛子攀上了关系?
张大仙一扭头,瞅见了鬼家门众人,一愣神,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又笑着拱手,和众人打招呼:“彭先生、小彭先生,许久不见!二位吉祥,过年好了您二位。巧了,你们也是来赏戏呀?”他不认识李林塘,也没见过赵善坤,不好打招呼。
彭先生也是回了个礼:“见过张大仙,见过安德烈将军。张大仙,你好交际。”
彭先生嘴损起来,也挺伤人。张大仙也不知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哈哈一笑,把话接了过去:“哎!张某不才,早年在俄国做生意,学过几句洋文,安德烈先生虽然汉话说的很好,但还是有些东西不太明白,就请我给他做个翻译,平日里也方便。我不过是在人家手底下做活,聊以糊口而已。”
陈班主上前一步行礼:“陈某,戏鼓楼班主,见过将军,见过张大仙。二位带着许多兵丁,到我这后台来,是什么意思呢?”
安德烈压根儿就没搭理陈班主,反而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小九。
张大仙笑忒忒地凑过去:“戏散了场,到后面来还能是干什么呀?赏戏呗!安德烈将军说了,这陈彩媂呀,唱得好。他要亲自来赏戏!”
一个老毛子,学过几句汉话而已,怎么可能听得懂戏呢?张大仙儿不过是这么个说辞,陈班主就是不信,也没有什么办法。
张大仙转过头,对一个士兵低声嘱咐了几句。那士兵点点头,上前两步把一个袋子丢在了桌上。布袋子本就没束口,这么一丢,里面的东西就散落在桌面。零零碎碎什么都有,扳指、头花,还有两个拇指大小的小金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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