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虽然被升了级,可是体系还不健全。照理来说,这种人命官司,应该交到县衙去处理,而不是直接告到府衙。可昌图府自升成府以后,上面始终没有安排一位县令,也没有设立县督办的班子,所以昌图县内,由府衙直辖。如有什么官司涉及到刑律,交付给府衙内刑司典吏,也是符合规制的。
“这当如何?”彭先生问。
“叶典吏也是个奸色鬼滑如油的!他一个从七品坐了十好几年,怎能是摸不出官场里的那些关节?”王仵作满面愁容,“如果他判了周家子无罪,当堂释放,那就是在说安知府糊涂,直接翻了案去。所以,他坐实了,案子就是周家子犯下来的。”
“他怎敢!”虎子觉得难以置信,“仍有人在外犯案,铁证如山,他怎能不放人?”
王仵作舔了舔嘴唇,抓起桌上还剩半盏凉水的茶碗一饮而尽,长出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我这侄儿也是命苦……叶典吏依照着这两具尸首都没有脑浆,断定这周家子,是采生折割人!你们也都知道,采生折割多是邪教妖道犯案。这叶典吏就非说,周家子是邪教徒,听信邪言蛊惑生食人脑。还有邪魔外道流落在外,要我这侄儿,披露自己同伙是何人。现还在严刑拷打!”
“还有这等荒唐事?”虎子一拍脑门,“王仵作,你就没与他讲其中蹊跷?”
王仵作苦笑一声:“我怎能不讲?我将尸体上蹊跷之处一一说明,希望叶典吏能够高抬贵手,至少让他周家子少受些苦也是好的。可是叶典吏却说我‘怪力乱神’,说我‘妖言惑众’。又说我与周家素有往来,属于利害相关,此案应当回避,找了两个衙差把我叉出来了。他不许我再为此案验尸唱伤。人家是官,我是吏,还是个贱籍……只能是他说什么,我就从什么……”
彭先生这才明白,王仵作此时找上门来,一半是催促,还有一半是无人诉苦,到他鬼家门来,倒倒苦水而已。实际上,把这事情告诉了虎子和彭先生,无非是让他们心中更加焦灼,于事无补。
“算了……”彭先生一摆手,又揉了揉眉心,“走了很远的山路,先坐下来喝杯水吧,晚饭与我们一同在这里用就好。也好仔细与我们说一说,这女童的尸首是什么模样。”
正说话,又有人叫门。虎子还道今天好是热闹,却见来人也是个吃官家饭的。
涵捕头还没进门,就在门口嚷嚷上了:“彭先生,您可得帮我看看!这也太他娘的邪门了!”
进门就与回头望去的王仵作对了个眼,却是一愣:“老王?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