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闹小性子,”纳兰博维赶紧停了下来,轻轻摇着手,“你先把枪放下,怎么说得好说。你把枪放下来,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咱们是一家人,不要在这里闹得太大,让全城的百姓看了笑话。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家说。”
“让全城的百姓看了笑话?”安姒恩笑着转身一招手,“大家看这儿,看我,我是今天的新娘子,我叫安姒恩,是安知府的女儿,是个留洋归来的‘女状元’,也曾是昌图府的教书女先生。”
“安姒恩!你究竟要干什么?”安知府只觉得血涌上头,身子有些摇晃了。
“我要干什么?当然是和大家说说话。”安姒恩晃了晃自己拿枪的右手,引得围观的人一片惊呼,“我若只是想死,我方才就应该死在花轿里面,你们谁也拦不下我。之所以我要站到人前,自然是有话要说。”
“姒恩,你别闹了。”知府夫人抹着眼泪苦苦哀求,“你跟娘回家,这亲咱么不成了,什么都依着你来,你愿意去京城就去京城,你想去教书就去教书,只要你跟娘回家。娘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平安,你下来吧姒恩!”
“没用的,没用了。”安姒恩缓缓摇头,“娘,您还是不明白。我本以为我出国留学为了‘学好文武艺,贩与帝王家’,可这国根本容不到我报。我本以为我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到纳兰家,已是世上最荒唐的事情,未曾想这天底下还有更大的荒唐。”
安姒恩神情一肃,转对台下围观的百姓们:“日俄两国交战,在咱们大清国的国土上,朝廷却宣布局外中立。同胞们,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国家羸弱,没有能力抵挡侵略者是一回事,而朝廷为了保全自己,放弃了咱们关东所有百姓,是另一回事。当今的朝堂,还对得起百姓们的供养吗?这个大清国,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她这一番话出口,所有人都惊了!这是什么言论?叛国谋逆,这是革命党才说的话。这等罪证要是坐实了,那就是株连九族的下场。她安姒恩是什么人?是安知府的女儿,是纳兰家的儿媳妇,她的九族,说起来全都是旗人,全都是皇粮养着的。果真传出去,怕是震动不小。
“安姒恩!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纳兰博维的声音都有些抖了,“这是欺君罔上,这是意图谋反。你什么时候加入了革命党?”
“我不是革命党,我从来没加入过革命党,”安姒恩笑了一声,转过头对着纳兰博维说,“但是我想加入革命党。我以前一直以为,如今的大清虽然破败,可朝廷终归是为了大清国好的,从没想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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