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春蝉如祖先鼾鸣般恰到好处的掠过堂前月波。
窗壁拧转,木轴艰涩。
灰烟热乎乎地吹远夜雾。
“…爷?”
一只乌鸦立在另一端的檐峭上,默默盯着提杆推窗的男人。
‘鸟儿。’
男人呿了一声,扭头正要讲话,侧脸却被重物砸了个正着!
嘭——!
他‘哎哟’一声坐倒在地上,腥的臊的一股脑涌了上来。
如同泼了墨似的,浑身上下都染上了朱红。
女人大叫着跳下软榻。
“谁…!谁!出来!爷爷我可是戴儒忠戴大人的——”
他胡抹着脸上稀拉拉的‘液体’,双腿发了狂一样乱蹬,一会威胁,一会哀求,就连一旁递来手绢的女人都被胡乱打了个脚朝天。
可直到喘匀了气儿,也没见有谁从窗外跳进来,用刀刃晃他的眼。
这时,男人才敢悄悄掀开眼皮,瞧了一眼。
除了守着他抽泣的女人,翻了的香炉,房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爷?”
男人哼了一声,接过手绢抹了把脸,气哄哄朝那砸他的物什望去——这一望,可教魂魄彻底回不了肉壳。
“戴、戴戴戴…”
他结结巴巴指着那颗人头,痴得像刚学会讲话的孩子。
“戴戴戴…”
戴儒忠。
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一颗切口整齐的头颅。
刺杀!
叛逆!
两个冰冷尖锐的词骤然跃入脑海。
男人还算有点机灵劲儿,明白敢冒刺朝廷官员的,唯有这一批人了。
“叛逆!来人!有刺客!”
“快来人!!”
他扯起嗓子,在血泊里打着滑爬起来,死死按住窗沿大叫:“来人!!”
喊声回荡在寂静的院子里。
回应他的只有一如既往的夜蝉。
男人张了张嘴。
低头,望见一根银白色的长锥透胸而过。
有人在他耳鬓讲话。
热乎乎的,像火候刚好的热面包贴着脸。
“…你也该上路了,爷。”
她说。
“为、为…为什…”
“白莲生灭,劫在无定。”女人缓缓抽出长锥。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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