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呢?”
“家里的原因。”说到这里,赵宥真忽然换成了中文,轻声问道,“你应该还记得吧?”
“记得。”韩易毫不避讳地点点头,“检察官的女儿。”
“是的,检察官的女儿。”赵宥真把手揣回大衣兜里,叹了口气,“检察官的女儿,是不可以离经叛道的。”
“离经叛道。”韩易咀嚼着赵宥真抛出的这句成语,看起来她的中文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的中文那么好?”
“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我也经常在学校受欺负。”在美国,赵宥真从未对外人提起过自己的童年,当然,也没人能像韩易这样深入地与她交流如此之久,“为了安慰我,我奶奶会跟我说,我们赵姓,是华夏皇族的后人。‘宥真啊,你应该抬起头,像公主一样’。”
“赵……确实如此。”韩易追问道,“所以你有华国血统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赵宥真摇摇头,“我不太关心这个,不过韩国的赵姓,绝大多数都只能追溯到十三世纪,所以,应该是有些联系的。奶奶说我们家是白川赵氏的旁支,但也从来没见过家谱。”
“在我爸爸之前,我们家已经在全罗北道生活了一百多年了,哪有皇族会住在那里。”赵宥真自嘲地笑笑,“而且我也不想像那些人一样,总想给自己安一个皇帝当祖先,好像这样能让自己失败的人生更荣耀一样。”
“所以,因为你奶奶的话,你就开始对中文感兴趣了?”
“一开始是这样的,不过后面就迷上了。”赵宥真点点头,“我特别喜欢中文的诗词,而且……很多我们国家的古书,也要学会中文才能看懂。”
“属于我们的,真的太少了。”
亚洲馆里,依次是来自南亚和东南亚的藏品,最靠内侧,是一整片中华展区,从公元前2650年的半山遗址陶罐,到1932年的女士丝绸旗袍。从小小的一碟元代钧窑瓷碗,到一整面墙才能容下的《药师经变图》。大都会博物馆甚至为中华展区修出了一方苏式园林,以更好的展现数千年来的华夏风雅。
而朝鲜半岛的展品,只是东亚厅里不太起眼的一小部分而已。
“看得越多,就越觉得我们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阴影里。”
赵宥真凝视着面前这副安坚绘制的《烟寺幕钟图》,从绘画技法、作品意境再到山水缭绕间若隐若现的佛寺,哪有半分韩国文化的影子。
历史可以粉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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