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亲吻一个犹太人。一道非常美妙的风景,不是吗?”
谈到1984年的那一天,莉莉安-贝当古显露出了那么一瞬间的眉飞色舞,容光焕发。但也仅仅是一瞬而已,很快,她的声线便重新回归到了混沌的含糊中。
“但即使是这样令人难忘的复仇,也没有办法让我开心起来。女儿结婚之后,我意识到,我已经六十二岁了。我的人生,还没有真正为我活过一天,便进入了倒计时。”
“那段时间,我十分恐惧慌张,甚至患上了抑郁症,还经常能看到、听到一些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和声音。”
“我很有钱,父亲为欧莱雅招募了许多得力干将,我只需要每个季度定时参加董事会,为他们提出的每一项决议签字盖章就行。欧莱雅的规模一直在扩大,利润一直在增加,特别是1963年上市之后。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挑战我的集团,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女人。在用一半的欧莱雅股份换得雀巢的股份之后,我连集团本身都不用担心了——哪怕欧莱雅集团破产了,我的后代也有足够的钱能享受数百年的荣华富贵。”
“但成功和财富来得太过容易,老实说,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这种不劳而获的幸运,让我变得更加痛苦,也更加空虚。那些疯狂增加的数字,超过了一定程度,对我来说就完全失去了意义,因为我没有办法真正去管理它们,甚至连理解它们的存在都有些难度。”
“我意识到,我的存在完全无关紧要,我的父亲可以生儿子,也可以生女儿。可以生聪明绝顶的天才,也可以生蠢笨粗俗的孬种。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人,都没办法影响到尤金-舒勒的‘帝国’。”
“这是我父亲打在我脸上的,最响亮的耳光。”
“随便你怎么叛逆,怎么反抗,我都没办法抹煞他给这个世界留下的印迹。”
“他可以是一个邪恶的人,但他注定伟大。我可以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我生来平庸。”
“在这样极度抑郁的情绪里,我生活了三年,然后,遇见了弗朗索瓦-马力-巴尼耶。”
看着同时变得紧张肃穆起来的芭芭拉-帕文,和她的私人助理阿兰,莉莉安-贝当古罕见地露出了一个有些调皮的笑容。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跟他之间有男女之情吧?”
“一开始,我之所以会允许巴尼耶进入我和安德烈的生活,纯粹是因为他跟安德烈,以及我父亲之间的强烈反差而已。巴尼耶高大挺拔,我父亲矮小佝偻。巴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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