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兄找我?”沈棠在内心掐指算了算时间,浅笑道,“我这几日忙得都忘了正事了。昭德兄还挺忍得住,我还以为大义那件事情一出,他没两天就要坐不住了。”
黄烈三个弟弟一死两俘。
这意味着黄烈这些年辛苦积累的势力,如今倒得连地基都不剩,残部没了依附的主心骨,四分五裂,被黄烈哄骗而追随的庶民也作鸟兽散。乾州已经是囊中物,只差最后的接管程序。作为功臣之一,吴昭德也有瓜分战果的权利,而沈棠这边却不提此事。
这对于吴贤而言不是好兆头。
沈棠最近大刀阔斧整顿燕州各个郡县,此事却没有跟吴贤商议,显然是将燕州当做她自己的地盘。若吴贤继续沉默下去,沈棠这边再装聋作哑,继续派人整顿乾州的烂摊子,届时再想开口也分不到什么好东西。再加上赵奉捡走天海的战功,吴贤就来了。
沈棠跟一众僚属将吴贤心思摸了个七八分,秦礼又在吴贤身边辅助多年,这七八分直接拉满成十分。于是,她欣然赴约。
沈棠还特地带上了秦礼和赵奉。
Emmm……
自然不是她故意恶心人啦。
吴贤若要拿赵奉白捡军功一事发难,自然要双方当事人对簿公堂,不能只听天海一家之言,也要听听运气爆棚的赵奉怎么说。她带赵奉过来赴约合情合理,而秦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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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走到哪里将他带到哪里,也合情合理,似吴公这般大度海量之人,会理解的。
他们一行人现身,吴贤嘴角狠狠一抽。
沈棠佯装自己没看到,兀自笑着关心吴贤的伤势恢复如何,若军中缺乏良医好药,她家底虽薄,为了兄长的安康,也愿意尽一尽绵薄之力。情真意切,闻者无不动容。
吴贤笑容略勉强:“多谢沈妹关心,这些日子都是为兄府上医师照料,恢复尚可。只是毕竟上了年岁,不及年轻人那般气血旺盛。为兄若是沈妹的年岁,这会儿都能游猎驰骋了,唉——这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他本来是想卖个惨,暗示她行为不要过分,自己作为病号,情绪不能大起大落。
沈棠却顺杆子往上爬,杏眸盈满担忧:“昭德兄正值青春鼎盛,为何会产生暮年感慨?小妹身世不幸,自幼失怙失恃,兄弟姊妹接连命丧,一人颠沛流离至今,好不容易才有了昭德兄这样的兄长,若你也有个不测,小妹在这世间就真的无依无靠了啊。”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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