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另一件事。”
云策默然看着她。
柳观继续道:“云彻侯曾言,只要云将军能留下后嗣就行,其他不用跟他回禀。”
云策废了无所谓,血脉不绝就好。
柳观笑容意味深长。
只是她一回头便看到门口立着一道人影,笑容僵硬,眨眼又恢复常色,恭敬行礼。
“见过彻侯。”
云达上前经过柳观身侧。
淡声道:“你倒是挺清楚本侯心思。”
出乎意外,并未对柳观如何。
待柳观和云策心腹退下,只剩师徒二人。
这也是射星关失守后,二人首次见面。
云达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问道:“为何不肯降?”
云策反问:“这问题的答案不是在师父身上吗?师父十数年谆谆教导,徒儿谨记于心,一刻不敢忘。不降北漠,情理之中。徒儿可能降任何势力,唯独北漠是不可能的!”
“兵强马壮即可称王称霸,北漠蛰伏贫瘠荒地数百年,好不容易有今日的局面,北漠如何不行?你觉得北漠残忍无道,但打天下哪有不死人的?现在死的这些人都是为了日后局势稳定必要的牺牲。待北漠安定一方,沈幼梨能做到的,北漠也行,甚至可以更好。”
云策:“师父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
“阿策,以往是为师将你养得过于天真单纯。若你嫌弃北漠的名声和作风,那你不妨自己上,让北漠顺着你的心意去做。你信不过旁人,信不过北漠,你还信不过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攀顶!”云达这话信息量很大,也很诱惑,“为师可以保证!”
云策失望摇头:“徒儿无意。”
他没有相信云达的话。
甚至觉得眼前的师父被谁给夺舍了。
那般豁达智慧的长者怎么会是眼前这人?
帮师门师兄弟撑起一片天地的和蔼长者又怎么会说出如此狂妄自大、视人命如草芥的狂悖之言?北漠这数百年干了什么,师父应该比自己更清楚,又岂会是天命之人?
从前的师父怜悯战争中无依无靠的孤寡老弱,见不得活生生的人被当成肉畜,教导他们师兄弟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为苍生大义略尽绵薄,但眼前的他又在做什么?出身北漠就能无视是非大义,助纣为虐了吗?究竟是师父变了,还是一直如此,只是以前伪装得好?
云达:“你还当为师是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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