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二十来日,天气是更冷了些,偏偏半片雪花不见。
倒是头顶上的云层越来越厚,白日里见来颇为压抑。
整座城都似因此变得安静不少。
到了夜里原本可摘星赏月的南望台,更像是被戴上了个厚厚的棉绒帽。
总觉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如果说近来有何不顺心之事,斡伊勒德便觉着唯有这天了。
这古怪天气在他看来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兆头,照中州俗语来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算不往鬼神之说上想,或是去琢磨南征是否是正义之举,都意味着这贼老天在憋一场很大很大很是反常的雨雪。
身高八尺有余的斡伊勒德朝天挥了一拳,仿佛要把云层打透,让雨也好雪也罢提前落下来些。
免得被古怪天气误了大事。
斡伊勒德失笑摇头,心想是不是该找时间亲自去拜求无所不能的长生天,早日下雪,莫要误事。
旋即他走回屋内穿上贴身衣物、披上貂裘。
到书房处理了半个时辰公务,又读了一炷香兵法。
这才回到寝室大帐之下的床沿边坐下,准备洗漱就寝。
时间正好来到戌时一刻。
一名侍女端着木盆、秽巾等事物入内。
放在床榻前,跪候在侧。
斡伊勒德生活自律,自身之事也不爱假他人之手,从来都不需侍从擦身伺浴。
这几日来练功没有流汗,他都只要盆清水分来洗脸擦身漱口。
可当他注意到木盆所放位置较往日要离床沿边多出一个拳头的距离后,还是皱了皱眉。
他从来不喜责骂下人,这样的事也发生过不止一次,他都会自己校正并告知提醒对方下次注意。
所以木盆没有摆正位置之事,他已许久未曾见到。
许是受近来天气影响,他的脾气也被压抑得有些难受,
好在适才朝天挥了一拳,眼下还能耐着性子俯下身去调整木盆。
正要开口再提醒旁侧侍女以后注意。
后心口却突然一凉!
斡伊勒德瞳孔紧缩,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自己的胸口,有一截黑色剑尖一现即逝!
他再看向旁侧那侍女,那侍女的面容他并不陌生,但眼神绝非本人所有!
那侍女抬头回看向他,身子未动却时刻防备着他做出任何发出声响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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