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积了薄薄一层灰的书肆物品上,眼圈泛了红。
“不悔,我们在县里待不了多久,带过去总比放在原地被偷被坏好。”虽带着叶不悔回来,可苏子籍并无在这里长住的打算。
他已中了举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当初都去了府学,现在自然更不可能回县里。
而他也不耐烦有着更多应酬,留下来不去,反得罪人。
“苏子籍!”就在苏子籍思索着时,去收拾东西的叶不悔惊呼一声。
连名带姓叫,这已有一段时间不曾有的事,毕竟成亲,虽未圆房,可骤逢家变,叶不悔对人对事,也略有了一些变化,对苏子籍态度也好了不少。
而此刻是因看到了一样东西,下意识喊了出来。
苏子籍过去,发现叶不悔正低头红着眼看着手里的一封信。
“这是?”
“是爹留给我们的信。”叶不悔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将信递给苏子籍,低声呜咽起来。
苏子籍没有劝说叶不悔不要哭,轻揉了一把她的头,就拿信拆开,展开观看。
这一看,也忍不住心生酸涩。
显然,在回来前,叶叔就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早早写好了这封信,放在了匣子里。
这信上写着一个地址,是京城人,叫俞谦之,乃是一位朋友,虽算不上生死之交,但可以信任。
苏子籍听着低低的哭泣声,暗想:“带不悔去府城也好,叶叔对不悔的期望,大概希望不悔能走棋手的路,府城也更适合不悔,并且去京城赶考的话,直接可乘船去。”
这样想着,就响起了敲门声。
苏子籍顿了一下,知道是正事来了,将信放入袖子:“进来!”
此时,快到蟠龙湖了,已经又看见大小画舫在夜色中游荡,混在其中,方家借的画舫虽精致,并不惹眼。
烛光晃动,安静舱房内,苏子籍倚靠床榻,半眯着眼,正阅看着野道人给的报告。
这内容颇有些多,不过写的简细有略,让人一目了然。
对面坐着的野道人目光紧紧锁住苏子籍,直到苏子籍露出了沉吟,方才轻咳一声。
“公子,黄良平是本府知府,官居正五品,在这一片算是土皇帝,特别是沉沉浮浮十余年,根基很牢固。”
“据说在京,在省都有关系,您可想到了什么?”
他调查得到的内容,琐碎至极,甚至连黄良平未考取时的事,能查探到的都记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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