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一怔,才接了旨意不过三四天,皇帝这样急了,当下应答:“神祠之事,悠关民意,孙臣才学疏浅,略有了迟疑,此一私心,难逃圣鉴,必当努力办差,在近日内就发动。”
“代王,快快请起。”赵公公代天问完,就恢复了笑脸,亲自搀扶着苏子籍起来:“代王的话,奴婢会带回给皇上。代王也莫要多想,这是皇上一片爱护之心,接下来,办好差事就是了。”
苏子籍应是。
赵公公没打算久留:“既宣读了口谕,奴婢就不久留了,奴婢还要去鲁王府传旨。”
说着就离开。
“这样急,去鲁王府传什么旨意?”苏子籍见自己被呵斥,周围的人也不由灰头土脸,仔细想了,让人散去,而野道人没动,静等着吩咐。
苏子籍背手,望着星辰,片刻对野道人说:“我被呵斥,这未必是坏事。”
“当然不是坏事,在皇上眼里,诸王是一体平衡,谁大了都不好。”
“鲁王既在昨天受了奴仆告主,还涉及到了卫妃,事关皇家血脉传递,必不可轻易放过,这次去传旨,怕是必有处分。”
“过程里经过呵斥大王,不过是皇上的权术,不使大王过于得意。”野道人不假思考的说着。
苏子籍颌首:“既是这样,要怎么样进一步?”
野道人同样不假思索回答:“据说皇家有测试血脉之法,主公就曾经经受过,如果测出血脉有错,那自然不用说,无非是掩盖过去,然后鲁王和全家尽病死,不会在明面上处置。”
“要是血脉是真,单是这一件事,或有间隙,但不可能抹杀父子之情,皇上或会有愧疚而弥补。”
“因此必须把原本的缝隙扩大……臣听说,鲁王受了这个处分,因此对皇上不满,在私下甚有怨望?”
听了这话,苏子籍大笑:“你说的不错,这事交给你办理。”
这种活,几个幕僚都不适合去干,还是野道人合适。
野道人自己也乐意忙碌,扶龙庭是一辈子的夙愿,只要为这个奋斗,就有一种人生的充实感。
当即就应了是。
苏子籍慢慢踱步,说也奇怪,定了这计,本来一点模糊感觉,现在又出现了。
脑袋中清凉阵阵,这次给他带来的感觉,不是思想上的变化,而是一种更玄的感觉。
隐隐之中似乎牵动了什么。
苏子籍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仍晴朗,星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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