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钊鬼使神差问道。
不过,问完之后,他就知道不该怎么问。
沈宝儿道:“张公子,你小瞧我了。但如果你从此一蹶不振,我才会真的失望。”
“这样的挫折就真当没有过吗?不论是曾大帅,还是我父亲,比这更大的挫折都遇到过吧,九死一生的局面都不止一次了,为何这一次就受不了呢?是因为前几波赢得太狠了,输一把就受不得了?那这还赢出错来了吗?”
“而且,我觉得局面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对于皇帝来说,这确实一个天大的坏消息,但对于我们来说,也仅仅只是一个坏消息,伤害不了根基。”
“朝廷还能怎么着?罢免了曾大帅?罢免了我父亲?”
张玉钊脑子顿时清明了起来。
是啊,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
我们湘军是输了?
你皇帝能怎么着?
你有替换的人吗?
你还能把僧格林沁和胜保调到南边战场去?伱敢吗?
整个南方战局,只能依靠我们湘军?难道指望向荣他们不成?要能指望的话,也轮不到湘军崛起了。
江南大营都顶着太平军的鼻尖上了,发逆站得高一点,甚至都能看到江南大营那些清军废物在赌牌九,谁输谁赢都能看清楚,有什么屁用?一场战都不敢打。
“在南边,曾大帅、骆大人,胡大人正在挽回大局,而在京城就你和祖父二人,他们有他们的人事情,我们也有我们的事情要做。”
“而且苏曳赢了这一局,表面上看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呢?或许离死不远了吧!”
“伤风悲秋,那是文人的事情,张世兄你是文人吗?”
张玉钊当然是文人,而且还是闻名天下的文人。
但是,他却不把自己当成文人,而是政治家。
张玉钊站起,躬身道:“多谢贤妹指教。”
然后,让优雅快速地吃掉了这碗羹,接着去净面洁齿,本想整理仪容并且换掉衣衫的,但稍稍犹豫后就作罢了。
接着,他保持着这个落魄的样子离开了沈廷恩家,朝着内城的苏曳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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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张玉钊走到苏曳宅邸面前的时候,后面已经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群。
张玉钊朗声道:“苏曳阁下可在,张玉钊前来认罪。”
片刻后,大门开启。
昂首玉立的苏曳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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