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山道之间,遍布的枯白兽骨胡乱堆砌,偶有山风吹过,便将那些骨头吹得摇晃不止,发出一阵阵诡异的摩擦声。
燕王与幽女并肩行上山顶,对此场景早就见多不怪。
当初那场席卷北关外这座山脉的天灾,将此地生灵几乎全数灭杀,无论妖物蛮人,无一存活。
除了幽族这一支‘幸存者’外,山中再无任何生命迹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座山脉迟早还会孕育出全新的生态,至于那是什么时候,就谁也说不好了。
登上山巅,燕王踏着初春还未完全化去的冻雪,脚下传出‘沙沙’的声音,旋即眺望着群山对面那片一望无际的平原,“已经过去了数月,那些在北荒一带种下因果的幕后之人仍未现身,你究竟有几成把握?”
“不到三成。”
幽女仍是那副冷淡的语气。
“才三成,你就敢带着幽族下注于我?”燕王叹了口气,目光仍然注视着那片平原:“我被囚于宫内这些年,所有人都在劝我,不要与我那位六弟为敌。他性子乖戾,却也并非残暴之人,只要我没有任何威胁于他的表现,他定能容我终老于皇城。”
“有些事,说着说着,便把自己也给说服了。过去这么多年,我早已淡了争位之心,偏偏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是你自己不肯放过自己。”幽女平静说完,翻出那块代表司祭的妖骨,双手捧起至胸前,道:“你向司祭问过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那道人的身份,第二个问题,是大离接下来的运势,最后一个问题,便是谁更适合来坐这个皇位。
如果你早就放下了,为何还要记挂这大离的皇位?被自己的兄弟囚禁多年,你的心里难道真的没有怨恨么?”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燕王眼神一闪,轻声道:“你是蛮人,自然不会明白这些。况且出身皇家,更比其他人多了一份枷锁,我若是恨沈仪,便永远矮了他一头。”
幽女看了燕王一眼,不置可否道:“幽族想要与牧族享受同样的待遇,选择了你,并非你有多么特殊,而是你恰好出现在北关,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说回正事吧。”
她话锋一转,直截了当道:“北关之外主要是祸族的领土,近来我们的人也曾试图与祸族接触,却被他们拒绝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从半年前开始,祸族就已经收缩势力范围,并且做好了启战的准备。”
“大泽留给我们的生存土壤已经越来越少,如这片山脉一般,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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