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袋,仰头喝了几口,然后又递到哥哥手中。
潘秀成看着这两个孩子,抬头问鲁寿山道:“寿山,现在往南的路都给封了,你说咱们去哪?总这么逃不是办法啊。”
“狗日的鬼天气。”鲁寿山看着眼前不断飘落的雪花,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即蹲下来,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将双手揣入袖中。
四人破烂的衣衫和鞋子中,都塞满了乌拉草,还算暖和一些。这点草还是逃亡之前潘秀成从旗人家里偷出来的。很多流放到宁古塔的重犯,到了冬天有时连把乌拉草都要不到,以至在冬日的寒风中苦苦哀嚎,直到最后被冻死。
“照眼下看,往南过不去,往回走更不可能。咱们还得往东,顺着前面的河道走。”
“啊,那这一路下去是哪啊?”
鲁寿山没说话,他看着眼前这两个瘦的跟大头娃娃似的孩子,对潘秀成道:“拿两根须子。”
潘秀成闻言随即伸手掏向怀里,摩挲半天,用手指捏出两根人参须子。然后让又将这两根须子从中掐断,分成四份,分别递给了鲁寿山和两个孩子。
潘秀成把人参须放进口中,一边嚼着,一边对鲁寿山说道:“你说咱们是要往珲春城……?”
鲁寿山道不等对方说完便打断道:“不成。咱们都逃出来二十多天了,珲春那边肯定收到信了,你现在往那里去,一定会被旗兵抓住。”
“那你说怎么办?”
“去年,咱们去珲春那边收高粱的时候,我听运粮的库尔喀齐人(赫哲族)说过,顺着绥芬河一直往东走,就会到海边,那里有个渔村,都是库尔喀齐人,没有旗兵。”
“那咱们得走多久?”
“我觉着要半个多月吧,等咱们到了渔村,就能找到船。等明年开春后咱们从海上走,大不了去朝鲜国。”
“朝鲜?”从小在南方长大的潘秀成连听都没听过这个地方。
“嗯。吃吧吃吧。吃完了咱们继续走,趁着天黑前得找个落脚的地方。”鲁寿山嚼着人参须,对面前三人说道。
两个孩子点了点头,用力嚼着口中的人参须。
潘秀成无话,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
珲春城,衙署办事房内。
此时的珲春城协领永德已经收到宁古塔快马送来的文书,正在安排人手严守道路关卡以及南海(清代将现朝鲜湾以北,海参崴以南的洋面称为南海)沿岸各处。
“托莫霍果,你率披甲兵八十人,沿占米河两岸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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