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嗤笑一声,道:“夏州那一个还是天子呢,你看有人理他么?不过一个新相公,难道拿‘之乎者也’管人?”
掌柜的喝止一声,才回头同赵明枝道:“吕知府人既才来,也不曾听说什么名声……”
这便是委婉暗示当真无人理会那位吕相公的意思了。
赵明枝听得也有些无奈。
此时的吕贤章确实不如从前历练得多,他能到今日位置,当中不乏运势,其人能耐是有的,只仓促之间架到权知京都府这个位置上,确实有点勉强了。
若是平时,还能给他慢慢适应,可当下哪有试错机会。
她想了想,踌躇叫道:“二哥……”
不用她把话说完,裴雍便应道:“我已安排好京中防务,明日还将招募人丁,先把闲散者聚拢,一旦有了人,其余事情自然不在话下——其实按我本意,安防兵事由我来管,流民也可由我安置,只不知吕官人心中怎的想,等他开口,我自好说。”
他一下子就把最难啃的几样东西接了过去,却还顾及吕贤章多想,不愿两人当中生出嫌隙。
如此态度,叫赵明枝实在无话可说。
她从前常常道谢,此时不知为何,只觉这谢反而多余,索性按得下去,只问道:“这样多事,二哥可要什么搭手?”
“其余皆不要紧,只有一桩——筹钱。”
“京兆府并邓州粮谷还在路上,我看京中态势,尤其万数守兵空饷一年了,城西更是饿极,若无粮谷银钱,怕是再多十来日,便要生乱。”
又道:“我此处虽有些准备,即便拿来用了,到底不能全够。”
赵明枝才从流民棚回来,又怎会不知,此时听他一提,便道:“我来筹钱,二哥银钱且自存着,便是由私将公,也不至于白拿……”
裴雍却只一笑,道:“你怎知是白拿?”
又道:“若你拿了,便不算白拿。”
两人还在说话,这食肆安静许久,总算有不知前情的客人又三三两两进得门来,自寻位置坐下,恰好就在赵明枝身后几桌。
这一群人都是书生打扮,甫一坐下,茶还未喝两口,就议论起天下事来,先说夏州太上皇,又说徐州困境,再说狄贼动向,另有蔡州两府角力,说到最后,免不得议论起昨日公主入城仪仗来。
当中一人叹道:“从前只听说公主貌美,今次总算得见,可惜离得太远,看不够清……”
“眼下世道,貌美又有何用?难道被掳去夏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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