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些眼熟,但小的一向看禾苗谷穗却是不如手下专精,一下不太敢做辨认,不知能不能让我把这图带去粮行里,使人多刻印几份,拿去各处分发,想来不出三日,就能得到些消息回来。”
又道:“实在不行,要是以朝廷名义对外张扬不太妥当,也可以交由粮行这一头出面张榜贴示,铺子里用赏银也好、粮谷也罢,都可以拿来当做酬谢……”
赵明枝闻言不由得颔首。
且不论差事最后办得如何,这样态度实在难做挑剔。
等两边说得七七八八了,赵明枝免不得又问道:“我听说今日城中多有冲闯粮铺的,闹得极大,伤者也甚众,下午时分虽已暂时平息,却不知外头如何传的,以你看来,是个什么情况?”
李掌柜道:“小的进宫时外头安静得很,先是京都府衙出动,后又来了不少军官,看起来同平日里已经无甚差别。”
他不敢去看赵明枝,只盯着面前地上的大块砖石道:“好叫殿下知晓,此事其实早有征兆,各家粮铺都把着粮食囤着等待高价,日日压着卖,三五天还罢了,拖到今日,许多铺子里连几石粮都不曾备着,买家在外排了半日队,本就一肚子火,如何能不气?倒也不能全怪闹事的。”
又道:“外头各色传言都有,多数觉得粮行活该,也有觉得虽粮行嘴大,说那些流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同狗咬狗,最好先罚粮行,叫他们老实把私藏的粮食都卖了,又将流民该打的打,该关的关,不能留他们在外头瞎跑,又四处惹事……”
说起话来倒是两不相帮。
赵明枝又问道:“城中近日南下的多么?”
李掌柜道:“不敢欺瞒殿下,能走的早已走得七七八八了,当日陛下南行时已是跟了一批,徐州被围时又跑了一批,此时虽还有走的,比之从前其实好多了——也要多亏殿下到得及时,算是稳住民心了。”
赵明枝微微一顿,却是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奉承话罢了,并不怎么当真。
她把前日裴雍所给那库房清单中存粮、稻种又问了几句,才将人放走。
李掌柜既走,先使人将那图纸送去印制,自己却不着急回粮行。
他本要转向城西,只是还未行到半路,就听得道旁一间酒楼处有人叫道:“李掌柜且留步!”
是个面熟的小厮。
李掌柜转头去看,只觉奇怪,正要问话,却又听得酒楼之上一人叫道:“李兄,快请上来!”
他抬头一看,从窗口伸头出来的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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