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玖儿自认为戚家盛实际上是感动的,所以并不计较他那脸上肌肉的极度不协调。
“这是什么?”他指着汗巾上的图案问。
“那是我家的阿旺。”她答道。
“那这几样又是什么?”他不耻下问。
“依次过去,是小黑、大白和小白。”她倾囊授之。
“哦,懂了。”他颔首,道,“那旁边的几坨金灿灿的,想必是狗屎了。”
卢玖儿眉头大蹙。
俗!这人,恁俗!
“那是田野上开的小黄花。”她诲人不倦。
“……行。我知道了。”他不忍再睹,恐有碍视力审美,遂将汗巾收了起来。
孺子可教也。她点点头,开口暗示道:“若是思乡的时候,就取出来看看吧,当个念想。”
毕竟这布帛,是从他在意的“子谦兄”衣服上裁下的,睹物可思人哪!
不知道他有否听出她话中之意,却是脸色略古怪地瞅来几眼。
“大少爷,时候真的不早了。”
又一个下人来催行。戚家盛点点头,将人挥退了下去。
卢玖儿抱着大礼盒,怀揣着小檀盒,心里满满实实,笑眯眯地站在牌坊前目送戚家大少爷。
临上车时,他还是下意识地望向了村里头,眼里满是复杂的神色。只是就在竹帘落下的那一瞬间,无论车里车外,都被薄透却又厚重的隔膜阻挡开了。
啪达的铁蹄,扬起了一阵飞尘。马车的背影渐行越远了。
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一句话:
其实,他,是个寂寞的人罢。
当卫子谦出现的时候,夕阳开始西沉了。他不知道是从哪座原始山林里钻出来的野人,脸上手上脚上都深浅地划了几道血痕,身上的服裳也脏兮兮的,下摆处还破了几处。
他笑嘻嘻地将扛在肩上的竹竿提到玖儿面前。她这才发现竿尾处倒吊着一只色泽黑乌的可怜鸟儿,不仅是爪子,连尖嘴和翅膀都被捆牢了,动弹不得。
“这是鹩哥,没见过吧?”卫子谦得意地将它解了下来,倒提着绳子交给卢玖儿。
她还未来得及回应,卫婶子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只见她一张黑脸,见着儿子一副狼狈相,神色又恼又心疼得很,准备好的粗藤枝条没忍心抽下去,只好将人连拉带扯地,拖进屋里洗净抹药去了。
屋里从不养鸟,所以没有大小合适的笼子。于是乎,卢玖儿便将鹩哥解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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