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桌子才不至于倒下去,震巍着声音道:“不成、不成!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真这么干就是要逼死我了……”他恍然想到了什么,大喊道,“我去见老爷,我、我要跟老爷解释请罪!”
卢永洪自说了第一句话后,便只坐在旁边,低头翻着账册,眉眼不扬,如置身事外。
卫大海倒是摇着头对副管笑了,口吻怜悯道:“你不知道老爷上苏杭了吗?”
“苏杭?”刘如禄一顿,遂急道,“那我等……”
“如禄,”卫大海轻轻唤他的名字,“你是靠谁进来的,该心里明白。姓阮的是仗着谁才有的胆子,大家亦都清楚。可是如今为何突然将七少爷送到别庄上来,为何突然要撤换庄子的主事,当中的因由缘故,即使不说穿,你这般聪明也是能猜出个一二。”
刘如禄怔怔然,默然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大海干脆再挑明些。“知道现下主宅里是谁在主事吗?告诉你,就是五姨奶奶。”见刘如禄惊疑地抬起头来,他嘲讽地一笑,“你没听错,二姨奶奶和四姨奶奶在老爷出门前,就被罚令禁足了,而你认为五姨奶奶将自己的亲儿送到庄上,还会容许你这么一直待在这儿等下去吗?”
刘如禄心里已经慌了神,直鼓躁个不停,结结巴巴道:“卫、卫副总管……”
卫大海不想再多言,直接下猛药:“我们做下人的,身不由已,只能听主子们的意思办事。但另一方面,也不想冤屈了你,所以如禄你得体谅,只要是身正行正,送官法办是最好的处理了。你不用太过担扰,审完没事了,回头老爷还是会重用你的。”
“不、不……”刘如禄软软地跪趴在地上,老泪纵横,呜咽不已,“卫副总管……求您,救救我……”
翊日,归闲田庄副主管刘如禄自问失责渎职,递上了请辞书,当天便带着家小离开了归闲田庄。
别院里住进了个小主子,庄子上撤换上大伙熟知性情的主事,即使账本财务漏洞还是一样大,姓阮的一家官衙还没通缉到人,但是田庄里的气氛却活跃热闹得不得了。
用六婆的一句话说,把钱卷走的是二姨奶奶的亲戚,也就是老爷的亲戚;亏损的是庄子里的收益,也就是老爷的收益,换言之,都是主人家宅里的事儿,怎么算也犯不到他们头上。
所以田间野里,大家都热衷于拿这几天的事儿来剔牙。何况新上任的总管就是卢家的男人,端正随和是出了名儿的,跟主人家没任何的裙带关系,也不屑使姓阮的高压政策,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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