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授经验,目光四处扫射,忽地落在下船的一对兄弟身上。
“喏,他们就是很标准的肥羊。穿着不俗,但只有两人,不带家丁随从,小的那个,东张西望,乡下人也似;大的那位,也是生面孔……待会儿,小六子态度殷勤些,上前打探,摸摸底。”
小弟问道:
“大哥,依旧按老规矩办么?”
泼皮头领点点头:
“照旧。寻亲的,先帮他们找客栈落脚,引到城东的悦来楼,咱们能拿赏钱。
游玩的,看好不好女色,是青楼常客,带给银钩坊的桑妈妈,若是雏鸟,却又有心思,抹不开脸直接提,嘿嘿,找两个入眼的侍候下。
确定没啥背景,老五你扮哥哥,老三你做丈夫,做戏逼真,讹百两银子不在话下。
有身份,咱们就偃旗息鼓,权当陪着耍了。”
被唤作小六子的少年,十五六岁,瞧着机灵,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给人好感。
“大哥,金楼的乌老二找过我,说是咱们以后做肥羊的买卖,可以带到他那里,能给半成的分红。”
泼皮头领眉头一皱,眼神刺向小六子:
“你答应了?”
后者心里一颤,猛摇脑袋:
“没呢,我一直都听大哥的话,大哥你不松口,我哪能答应,”
泼皮头领松口气,语气放缓:
“金楼是让人倾家荡产的魔窟,咱们千万别挨边。
他们宰人太狠,伱若不是十三行的高门,非要放干净血才肯罢休,你我折腾不起,也背不住这种业债。”
老五嘻嘻一笑:
“大哥,你啥时候信佛的?还讲因果报应这套。”
泼皮头领冷哼道: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咱们不干正行,岂能每回都运气好,将肥羊蒙的团团转。
不跟乌老二合伙坑人,那是求个心安,即便踢到铁板,撞到硬茬子,下跪作揖装孙子,赔钱认错喊爷爷,总归留条命。
你次次把肥羊带去赌,真闹出祸事,人家不敢砸了金楼,还不敢杀你们几个贱户?”
一众小弟心头凛然,对于大哥越发钦佩,难怪占得住码头这种风云地。
“大哥,看我的本事!”
小六子当即昂首挺胸,大步朝着已经下船的两只“肥羊”走去。
他外面裹着破皮袄,双手插在袖子里,尽管穿着寒酸,倒也捯饬洁净,不至于惹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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