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身份屈尊降贵,竟然不能见新将军一面。
出城还要被剃掉辫子,管事被抓。
族中子弟黄正方被赶出武备学堂。
姻亲洪玉成被投入大牢,明正典刑。
更有甚者,将军府要开盐政,黄家与其他所有杭州士族才得三成授盐,钱家的破落户钱顾,一人独占了七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于黄家来说,可谓奇耻大辱。
“小心隔墙有耳!”
顾以畏紧张地看了看大堂口,小声道。
人多口杂,万一“谋反”的罪名传了出去,天知道这些武夫会做出什么事情。
满堂官宦豪强,一片沉默,有人摇头道:
“自这位王将军入城,修路清扫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在宁波港筑城?难道他以为,他真能守住杭州城,守住浙江吗?”
“如今江南半壁都是叛军的天下,还有四川湖广等地匪情猖獗,难怪王将军如此肆意妄为。大清前程如何,让人心忧啊!”
有仕宦忧心忡忡道。
“诸位,朝廷已派重兵南下驻守京口,想来官军克日即会南下,杭州必会重归朝廷治下。诸位切不可自误!”
洪家家主洪克谦接话:“王和垚一低贱武夫,残忍弑杀,衢州大溪滩一战,他可是杀了康亲王与杭州将军等。武夫当政,必不会长久。你我拭目以待!”
他的堂弟洪若璞,可是被王和垚所杀。
此仇不报,痛恨难消。
“以我看来,将军府给了顾家七成的盐引,就是因为我等抗拒捐纳。与交好将军府相比,捐纳的银两并不多,不如交了就是。一味与叛军对着干,也不是长……”
城中豪强马士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黄彦博粗暴打断。
“银两捐了好说,老夫也不在乎那些银两。但来日朝廷大军南下,重新占了杭州城,你我又该如何自辩?尔等就不怕人头落地,株连家人吗?”
马士本脸色阴沉,没有吭声。
人头落地,株连家人?
难道你就不怕激怒王和垚那武夫,现在就小命不保吗?
“黄公所言极是。我等与叛军疏远,叛军最多打压我等,不会欺人过甚,赶尽杀绝。反之,若与叛军交往过密,一旦为朝廷所知,则是后患无穷。”
洪克谦附和黄彦博的看法。
“洪公,王将军杀了洪若璞,又许以我等三成盐利,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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