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马正端坐不动,直接摆手:“李公且去……本该宴饮尽欢,或者商量军务,但我这还有客人,片刻后我就下去寻你。”
李枢愣了一下,再三拱手下楼而去。
而刚一下楼,司马便扭过头来,透过微微响动的风铃看向七层白塔的外廊……果然,下一刻,一名背着一个花布包裹的青衣老道从外廊走了进来。
司马正站起身来,恭敬一礼:“冲和道长是来取我性命吗?”
“这话从何说起呀?”来人,也就是可能是如今天下第一高手的三一正教掌教冲和道长了,不由苦笑。“无缘无故,就要杀人?”
“可是之前阁下也曾替白公杀过此间主人吧?”司马正昂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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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林之死,是顺天景命之举。”冲和肃然道。“暴魏之亡,是土崩瓦解之势,江都那里有十万骁锐,有文武百官,结构严密,能继承暴魏弄出一番结果来算是顺理成章,可他曹林凭一己之力,立定东都,逆天逆人,又算什么?我自然应许了白公的邀约……”
“那我不算是逆天吗?”司马正忽然打断了对方。“东都若无我,也要土崩瓦解的。”
冲和沉默许久,风铃响过三次后方才缓缓来言:“但你确非逆人。”
司马正笑了一下:“所以还是逆天了?”
“自然是逆天,”
“冲和道长,逆天什么的到底是谁说了算?按照张三郎的道理,人心即天命,若我不逆人,如何逆天?还是说天与人竟然是相忤逆的吗?那这天算暴天吗?”
冲和神色严肃,正色做答:“官家收赋税,百姓不愿缴纳,可实际上收赋税是有一定道理的,不然道路无人养护,河流无人筑堤,灾祸之年无人救济……这个时候官与民也是忤逆的,难道就能直接说官家不对吗?真要说不对,乃是做官的收了赋税却只晓得拿来供养自家,取了民力却只给自己修筑宫殿……司马二郎,你在混淆视听。”
“道长说的对。”司马正微微收敛。“可是天不曾暴,我到底为何又逆了?”
冲和一声叹气:“这便是司马二郎你无奈之处了……便拿刚刚的李枢做个比方好了,他是大魏的叛逆,按照大魏律法,活该千刀万剐,可现在大魏亡了,他若在黜龙帮,便是有功德的龙头;若强要自居关陇名族,便是个不相干的路人;结果他竟要重新投靠大魏,岂不是自家把自家捆死了?”
司马正微微一笑:“如此说来,下面改朝换代,上面也在天意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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