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很快赶回来,说不定你可以比预期更早一些,离开书简湖,然后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陈平安拎着炭笼,点点头,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去,池水城范氏白玉广场上,已经停有一艘苏高山亲自调度的仙家渡船,有一位金丹修士坐镇其中,此外还有两位随军修士。
如今整个宝瓶洲北部,都是大骊版图,其实哪怕没有金丹地仙,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渡船缓缓升空。
陈平安收回视线,关翳然站在旁边,笑道:“你的事情,先前只是有所耳闻,知道青峡岛有个奇怪的账房先生,没怎么上心,结果发现原来是你后,我近期便挑了些柳絮岛邸报,以及抽调了一些绿波亭谍报,深入了解了一下,不得不说,真是个最笨的法子了。”
陈平安笑道:“磨砖作镜,积雪为粮,万一真成了呢?”
关翳然说道:“不过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壮着胆子多写一封信给大将军,斗胆催促一番。这可不是邀功,更不是自夸,而是现在我还后怕不已,你是不晓得咱们大将军的脾气,我当年最早的老伍长,如今也算是个实权将军了,加上我当下的顶头上司,平日里对咱们吹胡子瞪眼睛,跟老丈人见女婿似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结果等他们自己见着了大将军,一个个跟耗子见着了猫,一个比一个会溜须拍马,都不带脸红的,所以我必须跟你讨要一两壶酒喝,压压惊。”
陈平安哈哈大笑,与关翳然还有他的几位朋友,一起喝了顿酒,酒都是陈平安出的,他们这帮穷光蛋就跟范氏要了几碟子佐酒小菜,由于有规矩在,坐拥金山银山,谁都没敢大鱼大肉,也就只能沾关翳然的光,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冤大头,就使劲薅羊毛,一点不手软,一个名为虞山房的青壮汉子,亦是随军修士,只不过石毫国郡城那会儿,与关翳然还是品秩相当,这会儿就是下属了,汉子抱怨不已,说关翳然这个臭小白脸就是投了个好胎,他不服气。关翳然摇头晃脑,嬉皮笑脸,说着不服你来打我啊。
结果虞山房犹豫了半天,就是轻轻一拳“摸”在关翳然肩头,然后嘿嘿笑着,变拳为掌,轻轻擦拭一番,说关大将军最小肚鸡肠了,杀敌的本事不大,记仇的本事不小,我哪敢啊。
看着他们袍泽之间的插科打诨,陈平安只是笑着喝酒。
然后关翳然说了一桩石毫国趣闻。
其实算是他们这伙人的糗事。
当时郡城那边,竟然有个刚刚举家从京城搬到城中的迂腐老书生,听说家世很大,只是落魄了两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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