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这位魔道巨擘,半点不比面对吴霜降轻松啊,压力之大,耗费心神,甚至犹有过之。
实在不想再被郑居中称呼一声陈先生了,简直让陈平安毛骨悚然。
陈平安身体前倾。
这半座城头,所刻大字,除了几个姓氏,还有阿良的那个跟醉汉走路差不多的猛字。
被托月山大祖斩出一个巨大豁口之后,断为两截,就等于已经破去了那道远古阵法,昔年坚不可摧、“始终为一”的剑气长城,再无法躲避光阴长河的无形冲击,除此之外,未曾被陈平安合道的剩余半座,大日曝晒,风雨摧磨,都会有损城墙。不过只要没有大修士在此厮杀,哪怕屹立千年、甚至是数千年都没有问题。
而且城墙遗留下来的大小碎石,确实都可以拿来作为一种材质极佳的天材地宝,比如当那砥砺法宝的磨石,可以视为一种仿斩龙台,当然两者品秩极为悬殊,此外哪怕只是磨制砖砚,都可以当成山上仙师或是文人雅士的案头清供。
当初此地沦为蛮荒天下的辖境,陈平安合道一半,另外一半,旧王座大妖之一的剑修龙君负责盯着陈平安,托月山百剑仙在此炼剑,谁敢擅自靠近城头,甚至连待在墙角根那边,都会有性命之忧,蛮荒天下可没什么道理好讲。只是在落入蛮荒天下的那些年里,反而安然无恙,几乎没有任何遗失,不曾想如今重新纳入浩然天下版图,却开始遭贼了。
宁姚说道:“你自己去吧,我去别处看看。”
陈平安点点头,跳下城头,背剑青衫一闪而逝。
宁姚则起身,去了城头以北,在那落在空无一物的地界,她徒步而行。
在城头刻字的一个笔画当中,如一条道路宽阔的凿山栈道。
十多位修士,男女老少皆有,两位身为此行护道人的师门长辈,故意与晚辈们拉开一段距离,并肩散步,免得孩子们不自在。晚辈的山下历练,仙府门派往往喜欢与关系好的世交山头,不单单是相互有个照应那么简单,如果说祖师堂的香火传承,靠一代代嫡传弟子的添香油、续灯火,那么与自家门外的山上香火情,这样的游历,就是最好方式之一。
这两位护道人,男子如山下男子古稀之年,女子却是少女姿容,可事实上,后者的真实年龄,要比前者大百来岁。
男子腰悬一枚抄手砚,是一方墨迹深沉的老砚,铭文篆刻有一篇游仙诗,他轻声感慨道:“三月共悬在天的奇异景象,我们是瞧不见了。”
女子肩头悬停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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