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画着自画像的时候。
没有任何道理,却又顺理成章。
忽然之间。
他就彻悟了那幅《雷雨天的老教堂》所隐藏最深的真意——色彩底下所覆盖的并非亚麻画布纵横编织在一起的植物纤维,色彩底下所覆盖着的,是一颗被雷雨所包裹的,被命运困住的心灵。
那天。
顾为经明白了女画家卡洛尔在一个半世纪以前作画的时候,她的视网膜之后,大脑中所闪烁着的色光,到底是一幅什么样的模样。
从那时起,顾为经就明白了应该怎么样去临摹一幅作品。
如果一个人的绘画技法不行,如果他对作品的艺术风格了解的不够,那么……他就很难画出一幅形似的作品。
临摹的是否形似,关键在于画家对于绘画风格的理解,在于两个人“手指间”的那部分够不够相似。
它关乎于临摹者和前辈画家能不能双手十指紧扣。
而如果一个人的绘画情感不够,如果他对作品的艺术感悟的不够清晰,那么……他就很难能画出一幅神似的作品。
临摹的神似与否,关键在于画家对于绘画本源的理解,在于两个人“胸膛间”的那部分,够不够相似。
它关乎于临摹者和前辈画家能不能两人心心相映。
顾为经的视线从身边围拢的人群上那一张张或年老或年轻,肤色五官各不相同的脸孔上扫过。
“艺术作品永远是关乎于心的作品。”
“谁的心?你的心,我的心,还是吴冠中的心。”崔小明用一种吹毛求疵的科学精神挑剔道:“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么虚头巴脑的讲下去,岂不任何人怎么说都是对的。”
“每个人的心。”
顾为经语气并无任何犹疑,他立刻回答道:“如果你觉得心这个形容太虚无,那么就是每个人的精神、思想、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与角度,每个人对于景物之美的捕捉方式。”
“艺术是有力量的,精神是有力量的,美也是有力量的。”
“这样的力量,就是艺术的公约数,就是作品本身。”顾为经抿了一下嘴,“昨天有人和我说,绘画是语言的公约数。它是某种闪闪发光的,藐视上帝存在的雄伟力量。她说,它是人间的已经被建成的巴别之塔。”
“它不在物质世界里竖直耸立,直通云霄。它在精神世界里横向的无限延长,通向于每个人的心。”
顾为经回忆起咖啡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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