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便回道:“不过五个铜子儿,随上随下。如今绕内城而行,走一圈儿就得下来,要是再想坐,既要再投五个铜子儿。”说着忽而掩口笑道:“说来也有趣,有几个外地举子昨儿坐过一日还不算,今儿又来乘坐,还有个跑下去趴下来往那车头下方观量,生生被喷成了大花脸,咯咯咯——”
说话间三人回得秋爽斋里,侍书方才将包裹铺展开,将此番买的果脯分与艾官、翠墨,忽听得外头有人叫道:“三姑娘可在家中?”
三个丫鬟紧忙迎出来,却见来的乃是伯府的晴雯。
侍书迎上来笑道:“晴雯姑娘笑得这般畅快,可是有喜事?”
晴雯笑道:“请三姑娘、四姑娘过府去瞧好诗可算喜事?”
翠墨就道:“是太太做的,还是琴姑娘、香菱姑娘做的?”
那侍书却是个聪慧的,不禁喜道:“莫非你家太太要再起诗社了?”
晴雯摇头晃脑笑道:“可不就是?我家太太说了,那海棠社是秋日里起的,就不应发达。如今恰好万物逢春,皆主生盛。加之太太与琴姑娘、香菱都作了桃花诗,不如这海棠社就此改做桃花社,想来也能长久生发了!”
几个丫鬟俱都合掌赞叹,如今莫说是三姑娘、四姑娘,便是二姑娘迎春也已然除服,自是再不需避讳宴饮。
这主子们起社耍顽,丫鬟们也能跟着顽闹、吃酒,自是再好不过。
当下翠墨自告奋勇,便去寻了探春与惜春回返。
晴雯见了探春,便将诗稿送将过去。
探春接过来观量一眼,便见其上写道:
寒风微透入凄清,过雨夭桃色易倾。
莺湿羽衣怜艳冶,苔伤花影谱心旌。
飞烟乍掩炉峰失,新草萎残曲径茕。
拾得落云天已暮,远林遥听堕春声。
探春读罢略略回味,莞尔道:“林姐姐自打过了门儿,这文风倒是大为改易。”
晴雯不过识得几个字,能略略通读报纸罢了,当下便纳罕问道:“三姑娘,这该怎么说?”
探春就笑道:“素日里林姐姐所作诗词,难免有悲春伤秋之意,如今嫁了俭四哥,想来日子过得顺遂,这心下幽怨之意自然是没了的。”
晴雯便掩口笑道:“昨儿我们太太方才与四爷恼了一场,三姑娘这话我却不知如何接了。”
探春讶然道:“林姐姐与俭四哥吵架了?”
晴雯顿时嗫嚅不知如何回话,又暗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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