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悄无声息,好似灵猫儿一样!他是循着灯影去的,到了离那光亮不足两丈的地方落了脚——悄悄地绕到了那坟茔后头不远。
抬头看,那人还在摆弄自己的家伙事儿,听着杠啷啷得响,但是整个人都被墓碑当得严丝合缝,虎子只能把眼光落在那盏灯上。
那盏灯不是一般的灯笼或者火把,那是一盏洋“气死风”灯!外头罩着玻璃罩,里头烧着油,据说是风吹不灭,雨淋不熄。这东西寻常人家弄不来,也养不起,它可是要比寻常的灯笼明亮,烧的油也比一般的油金贵。现在昌图府里能用上这东西的只有三个地方——官府、绿营、粮库。
这么说来,这人是吃官家饭的?
声音渐渐停了,那人拎着一把镐头站起身来,灯光映着他的脸。这人高高瘦瘦,四十上下的年纪,高颧骨大鼻子,一双眼睛大却无神。穿着短衣帮,松松垮垮的裤子,腰上插着一杆烟袋。
那男子想了想,放下镐头对着墓碑一拱手:“对不住了您这位,我跟您没什么过不去的地方,今天天冒犯了您老,是为了江湖救急。改天里我发了财,我上香敬酒祭奠您老人家。您是富户我知道,但是这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到了阴曹地府,您也花不上这份钱,小的替您消受了,必定对您感恩戴德!”
说完话他深打一礼,就露出了脑袋上一指长短,歪歪扭扭一个疤。虎子看了个正着,立马想起来这人是谁了——车疤子!
这个车疤子本名是叫做“车正刚”,在昌图府城算是说得上话的一号人物。他父母都是务农的出身。父母死后被哥嫂养大,却又因他自己提出分地被哥嫂扫地出门。而后进了绿营,如今熬到了哨长的位置,说不上是出人头地,却也是活得挺滋润。因为他协管一队运粮的车马,所以在当地黑白两道都挺吃得开,据说昌图府的混混头子,还和他是把兄弟呢!
虎子没跟他见过几面,但是还是听说过这样一号人物的,所以一看见头顶这一条疤,立马就知道这人是谁了。可是他可是占着肥缺的人物,也没有家要养,何苦来这里做这等勾当?
车疤子绕过墓碑走到坟头前,往两手的手心都吐了唾沫,抡起镐头就要凿下,忽然耳朵边上过了一道风,吓得车疤子打了个激灵!这风就在左边的耳朵边上过,吓人得紧,就好像是有人在朝着他耳朵吹了口气儿一样!
车疤子心里发了毛,提起了灯四下照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没事,”车疤子自言自语,“都是自己吓唬自己。”
车疤子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