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包间里头只有安知府、纳兰仕恒、纳兰博维、渡边雄也和他的翻译,以及被请上楼来作陪的陈班主,三个那容安排的侍卫。
可就是这三个侍卫,在戏演到一半的时候,两个在渡边雄也的身后掏了枪!如果不是纳兰博维手疾,如果不是纳兰博维有随身带刀装样子的习惯,如果不是上来送水的小碎催从外面推门撞了两个刺客中的一个……后果不堪设想。
纳兰博维见那容这般懦弱的模样,上前一步,又一个耳光抽了过去——这一回他用的力气比上一下还要大上几分。那容只觉得地转天旋,耳朵里头像是有一大群蝇鼠嗡嗡乱绕,吱吱嘶鸣。等他回过了神再看,口水混着血水,已经在地板上摊开了一片,舌头活动了两下,自两唇之间吐出一颗牙来。
“死了吗?没死就给我当差去!”纳兰博维拽着那容的耳朵,把这个被他一巴掌掀翻在地的胖子又抻了起来,“查,给我彻头彻尾的查。把藏在新军、练军里的革命党都给我挖出来,宁杀错三千,不能放过一个。找,管能在军队里头安插革命党人的那个内贼给我找出来,你要是找不到,我就拿你当内贼开处。听懂了吗。”
纳兰博维的语气平静得很,可落在那容的耳朵里头,就好比是锥心的尖凿,又好比沁心的春风。他忙不迭应了:“下……下……下官这就去办!下官这就去办!”
说完话,那容摸索着捡起了大檐帽扣在了头上,连滚带爬地出了包间。实际上,那容和纳兰博维是同级,一个是新军的教头,一个是练军的督练,那容不应当自称下官。可是到此时,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那两个刺客掏出枪来的时候,那容吓得血都凉了。他本以为,自己要被就地正法,可纳兰博维打了他两个耳光,,交代了他一番任务,他算是被保下了命来。
“陈班主,受惊了。”安知府放下了早已空了许久的茶碗,“开箱的日子,叫你上来坐陪,却不想遇到这种事情,还让你们戏鼓楼见了血,实在是让安某惭愧。”
“不敢当……”陈班主听安知府说了话,才敢擦了两下头上的冷汗,“这种事情,实在不是安知府您能遇见的。更何况,您能包场开箱,已经是戏鼓楼的福分,不敢再奢求其他。”
“也罢,回头我多送些银子来。”安知府轻叹了一声,“唉,既当作是赏戏,也算作是赔礼。”
“谢安大人,谢国公大人。”陈班主想要起身行礼,却是被安知府拉了一把。
安知府笑道:“陈班主不必拘礼。那咱们,接着听戏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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