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张三,就骂得更狠了,“恁和张三勾搭的时候怎么不要脸?恁在县衙门口被人扒光了屁股的时候怎么不要脸?恁在牢狱里被千人跨、万人骑的时候怎么不要脸?这个时候却要脸了?恁不想去劳烦他,恁就自己自求多福吧,世人都说女生外向,老娘今天算是看透了,恁这女儿我算是白养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偷人,现在又去牢狱里走了一遭,清白也没了,这辈子也指望不上你了,从今以后恁走恁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互不相干!”
见她骂得这么恶毒,还要和自己划清界限,阎婆惜差点儿没当场昏死过去,半晌才趴着浴桶哭道,“娘啊,恁都说了些什么话呀?女儿哪有那些事啊?女儿和张三是真心相爱的,在县衙门口也没被人扒光,在牢里也没人欺负我啊,三郎一直护着我呀,从没让我受一点儿委屈啊!”
“哼,都进了男人窝了,你还想清清白白地出来,你当老娘这几十年走南闯北是白混的吗?”张文远都已经被县衙开革了,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余力来保护她?
“娘呀,都是真的啊!”阎婆惜哭诉道,“三郎为了保住我的清白,前前后后欠了几千贯的债呢!”
阎婆还是不信,“他都花了几千贯钱来护着恁了,干嘛又不要恁了呢?”
“这个……”阎婆惜顿时语塞,阎婆年岁已高,早已形成了思维定式,一个妙龄女郎在全是男人的监狱里住了两晚而不失身,就算拍个视频给她看,她都不会相信的。
阎婆惜想争辩却又无力争辩,只得继续求她去给自己请大夫,“女儿记得清楚,恁身上还有数十贯钱,那都是女儿卖身得来的,如今女儿重病在床,不求恁全部拿出来,只要拿出一两贯来请个郎中,就算治不好,女儿也无话可说了!”
阎婆见她在打自己私房钱的主意,顿时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尖叫起来,“哼……没有,我哪里来的钱,恁不要胡说八道。恁若是早听我的话,跟那厮多几个月说不定我就能攒下一些钱了,那时候再翻脸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艰难了,恁落得今日的地步都是恁自找的,须怪不得别人!”
亲娘靠自己赚了银子却一毛不拔,阎婆惜争又争不过她,反而累得自己头晕眼花,只得从浴桶里爬出来,胡乱地擦干了身子,艰难地上来楼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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